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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聖誕禮物來囉 ᐛ **

在廖俊濤說完之後，兩人便有默契的沒有再多說一句，而是一致的跨上馬匹，在抵達原先預計休息的小鎮也不去客棧，而是在照顧好馬匹後，形色匆忙的再次趕路。

在這樣的速度下，以最短的時間內抵達京城，雞啼剛起，濁藍天空裡泛著一絲日出的糯白。

兩人將馬匹寄予熟識的店家馬廄裡，婉拒了主人招待的好意，在路邊的小攤點了兩碗熱豆漿，靠在一旁矮牆邊小口啜飲著、稍微溫暖了被寒夜吹冷的五臟內腑。

張洢豪放下碗和足夠的銅錢，等著廖俊濤也把他的那份喝完，很可惜這一次沒有以往的閒情逸致，要不這攤飯所賣的包子和油條是在地人都稱讚的好吃。

遙想當年比試時，大夥願意冒著被懲處的風險輪流偷溜出來，就是為了買這些小點回去分贓。

「走吧。」廖俊濤將空碗放下，向張洢豪點了點頭，便走向曾經熟悉無比的大院門口。

或許使因為時候過早，相較印象當年，這個武林盟顯得有幾分靜謐，莊嚴朱紅的大門卻未見門衛守備，這異象讓兩人皺起眉頭，對視一眼後，廖俊濤走向前並敲響了鋪首。

前來應門的門衛十分面生，在對方看著廖俊濤卻一臉不相識的模樣，可以確定是他們確實從未見過，但目前門派若仍是依毛不易做主，以他念舊的個性，不太可能會輕易調換手下。

然而還未等他們開口，門衛便先下了逐客令「目前武林盟不接見任何外客，兩位大俠請回。」

「什麼意思？」廖俊濤被這句話弄得一頭霧水，首先他們可沒聽說江湖有發生什麼大事，能嚴重到武林盟竟閉關鎖國，再者，他們可不是什麼外客「我們就是裡邊的人，而且，為什麼不接見外客？」

「若兩位大俠堅持為難小的，那也只能請您交付能證明您身份的信物，讓我進去和盟主確認。」門衛低下頭看似卑微，但姿態卻是不分退讓的攔住門口。

這就好比當你準備回家，卻被陌生人攔在門口，說你得先證明你是這家的孩子後，你才能入此門一樣荒唐。

廖俊濤琢磨一會，拿出當入門派時，掌門薛之謙給的信物，就在他準備交出之時，卻被臨時截糊。

「等等。」張洢豪伸手將令牌拿回，並讓廖俊濤給仔細收好，他從一開始就在旁觀察，當然沒看漏門衛那狡詐惋惜的眼神。

他針對幾個可疑之處開始提問，也不意外的得到“無可奉告”諸如此類的推託回答。

幾個試探下來，張洢豪也算是清楚局勢，他最後只問了句「你可當知，我倆是何人？」

「不知。」門衛沒有遲疑的回答，並再次下達逐客令「兩位大俠若無法交付證明信物，還請回吧。」

「身為門衛，卻連誰是自家人的模樣都認不得，估計巷口賣早點的老伯都能比你稱職，你要不乾脆和他換個工作？」帶著調侃的嗓音極具辨認性，字裡行間的看似玩笑卻也銳利刺骨，不帶髒詞的言外之意足以傷人自尊。

「包…」廖俊濤正將來者的名字說出，就馬上被一旁的張洢豪摀住了嘴，才看見對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，反應過來的咬緊下唇，退至一旁乖乖看戲。

聽見聲音後，門衛先是反射性地跪下「薛…」

「欸！誰允許你喊我名字的，還想抬頭？」一聲令下，強迫著門衛再次跪回蹲姿，並在門衛身後繼續傳來話語「剛好回來一趟，竟然剛好趕上你讓我的寶貴徒弟在門口吹冷風？」

「還請讓我解釋！」門衛聲音染上激動，想為自己的行為開脫。

「免了免了，剛剛洢豪問了你那麼多個問題也不見你答上一個，也不望你能解釋點什麼。」說話的人故作可惜的嘆了口大氣，為自己加足了戲碼「該當何罪這你總該自知了吧，跪上三個時辰後，自己去刑部領責。」

「是...屬下知罪。」門衛再不願意，也只能承應下來。

廖俊濤和張洢豪兩人看著對方快要演不下去的尷尬，跨著大步地走進門內，並迅速地關上大門，將門衛留在另一端，這才將憋著的那口氣給笑出來。

「怎麼樣？我裝得像不像？」鍾易軒自豪地揚起下巴，一副快稱讚我的表情，用回自己原來的嗓音交談。

「像，真的像！完全就是薛老師啊。」張洢豪認真地點頭稱贊著，不能否認剛才只聽到聲音沒見到人，他也真的以為是薛之謙出現了，就連身為徒弟的他都會被欺騙，這個門衛敗得也不算太虧。

廖俊濤則是覺得十分有趣，因為他自己的聲音太有辨認度，所以模仿這種事情從沒成功過，越認真越是往搞笑的方向發展，他笑著說「比當年還要更像了！」

「我閒著沒事的時候可是認真鍛鍊過了。」鍾易軒向著兩人攤開了手，不言一語的索討報酬。

「嗯？」廖俊濤一臉困惑的掏出自己的錢囊「是要零用錢嗎？」

「是要糖果吧？」張洢豪從行囊裡拿出一個小油紙包，把它和廖俊濤的錢幣一同放在鍾易軒的掌心。

「哎啊，豪仔你還帶著糖果在身上啊。」廖俊濤咋舌的看著同伴，故作震驚的模樣「平時養生的模樣，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甜牙齒。」

「你從上週開始不是一直講著想吃巷尾那家龍鬚糖？看到就順手買了。」自己不喜歡這些太甜的東西，廖俊濤分明是清楚的。張洢豪嘆了口氣，企圖扳回自己的修生養性的名聲，解釋的說「這不是太急著出門，忘了拿起來嘛。」

「什麼！？」廖俊濤眼神放光的盯著鍾易軒手上的油紙包，語氣不可置信地說「我蹲點那麼久都遇不到欸！」

注意到想搶食的目光，鍾易軒連忙將油紙包藏在懷中，當初在同一門派下生活了那麼久，廖俊濤可有著外表看不出來的挑嘴，能被他心念著的食物那肯定是美食來著「幹嘛，到了我手裡的食物就是我的了，休想拿回去啊。」

「這個你就讓給軒軒吧。」張洢豪看著孩子氣的兩人已經用起眼神比試，勸說的說「我們住得近，下次再幫你買。」

「謝啦豪仔。」廖俊濤答應得爽快，估計方才那副搶食的模樣也是在逗鍾易軒罷了，要是真在意的話，哪能這麼快恢復那副無所謂、笑嘻嘻的模樣。

「欸不對！」鍾易軒將手中的東西收進懷裡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原意並不是為了索討糖果或零用錢，雖然自己確實也給面子的大方收下的，但他再次地攤開手心，問「東西呢？」

這下輪到張洢豪和廖俊濤感到不解了，他們倆再次看著鍾易軒攤開的掌心，困惑的對視。

「包子啊、包子。」鍾易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，仔細一看兩人身上除了簡單的包袱之外，似乎沒有帶任何像是早點的東西，驚愕地問「你們居然沒有買嗎？明明每次回京都會去的啊。」

張洢豪握拳擊掌、反應過來老實的回應「啊…巷口老伯開的早點嗎？」

「沒去，想吃你得自己出去買了。」廖俊濤乾脆地給出答案，畢竟此趟回京不如以往，他們可真的沒了以前的悠閒，他將話題拉回本意，問「老毛人在正殿嗎？」

「毛毛？他昨晚出門還沒回來。」鍾易軒眉頭皺起，差覺到不同平常的氛圍，若要說天將要塌下，這倆也是撐到最後才著急的類型，但此刻就連廖俊濤都看起來情緒緊繃...他壓下自己的疑問，希望是自己想多了「毛毛還特意交代我別出了門派，要不我早就自己出去買啦，哪會跟你們要。」

「出門...。」廖俊濤復述了一遍，猜測的說「巧合嗎？」

張洢豪倒不這麼認為，事態發展至此，把事情歸入巧合而方松警惕是最危險的事「有說什麼原因嗎？」

鍾易軒領著兩人走向廚房，既然說了沒去巷口買早點，那估計兩人和自己一樣什麼都還沒吃，雖然廚房大媽做得早點略遜幾籌，但找點東西墊墊胃比較實在「好像是哪裡走水了？」

「滅個火，用不著盟主親自去吧。」張洢豪察覺其中的微妙，再怎麼火勢猛烈，這種小事也輪不到毛不易去做，這還有沒有上下級的規範啊？

鍾易軒推開廚房的門看著裡頭空無一人，理解到晚起的鳥就是得自己找蟲吃，他熟門熟路的掀開還有著余溫的蒸籠蓋，把裡頭的包子饅頭全拿出來，並指示兩人說「大鍋裡應該還有豆漿。」

張洢豪盛起一碗，試了一口「溫的，還要熱一下嗎？」

「不用吧，沒那麼講究啦。」廖俊濤接過張洢豪手裡的那碗豆漿，將另外兩個空碗遞給他。

「也行。」張洢豪盛滿另外兩個空碗，穩穩地端著走回角落的桌子，看著已經開吃的兩人，笑著說「吃慢點啊，好歹也給我留點。」

「放心放心。」鍾易軒嘴裡還嚼著肉包，含糊地說「還有呢，蒸籠裡。」

廖俊濤灌了一口豆漿，將沒有點上紅點標示的包子遞給張洢豪，這次的肉包是牛肉餡的，腥羶肉味比較重，估計對方不會喜歡。

「謝謝。」張洢豪也沒問這是什麼口味的內餡，相處這麼久也知道廖俊濤不會拿食物來跟開玩笑，放心的張嘴咬下。

「對了，軒軒你知道是哪裡...」

「嗯？」聽著突然中斷的問句，鍾易軒將注意力從眼前的食物轉移該來，但當他將視線放在對面的座位，卻發現眼前空無一人「...哈？」

「搞什麼啊？」還沒得到解釋，鍾易軒便聽到廚房外面傳來腳步聲以及對話的聲響，而且這嗓音辨識度高到他不可能會認錯，但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那傢伙怎麼會在這時間點出現，還特意走來廚房這個偏僻角落？

鍾易軒手裡還拿著吃到一半的肉包子，率先對方一步地推開門口，走了出去。

日光正對著他照射，逆光讓鍾易軒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看清對方的表情，他下意識的瞇了瞇眼，但對方那標誌性的髮色告訴他沒有認錯，帶著惡意的重音「赫茲，好久不、見啊。」

赫茲依舊是那副不變的微笑表情，但那副笑容如今卻令人感到一絲不適「早上好，易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