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unt

My words, My world.

【創塔克】Face the Music【音戟AU】

你們知道我多討厭寫AU嗎? 我寫起來有多痛苦嗎? 你們都不知道!! 因為我忘了講。(蠢

總之,@MIRO 的點梗,@Vivian 的給梗。

我最近勤勞的讓我自己害怕。

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
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


他依約前來。


按下門鈴前,他先是緊張的整理自己的衣領、拉了拉側背包的背帶,最後再將自己全身上下巡視一遍,正式的像是要來參加相親的場合。


輕咳一聲來調整自己的嗓音,確認一切都沒問題之後,他終於按下門鈴。



脆亮的旋律傳出,他認出這是降B大調第一小提琴協奏曲,但尚不及他想起這是哪一小節,門鈴那頭就傳出說話的聲音「哪位?」



「您好!不、不好意思打擾!」他說話吃了螺絲,只差一點就要反射動作的遞出名片「我是來自遠月附屬音樂週刊的早津田。」


「喔喔你來了啊?我這就…」對話那頭爽朗的聲音回應,但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卻突然被打斷。早津田從一片安靜裡勉強聽出似乎有談話的聲響。


稍等片刻後,聲音重新響起「抱歉抱歉!讓你久等了。」



「不會,哪裡。」聽見前門在他面前逐漸自動開啟,他恭敬有禮的回應「是不是叨擾到您了?」



「算是吧?我剛好在準備午餐。」電鈴那頭傳來真誠的笑意,倒是聽不出絲毫的不悅「你先到後花園那邊吧?我等一下就過去。」


「好的。」早津田應諾下來,在走入大門裡,才終於仔細看了這棟位處郊區小別墅。有歲月的斑駁痕跡、但是被修整得很好,尤其是蓊鬱繁茂的草木。


早津田走過轉角,在踏入後花園的同時,發現在戶外座椅旁站了抹修長的身影,對方那頭標誌性的鉑金比他記憶中的要長,整齊的束在腦後。


「許久不見了,塔克米學長。」早津田扯了扯自己總是厚重的背包,在坐下之前先向今日的採訪對象致歉「不好意思今日要打擾您們了。」


「不,別這麼說。」塔克米拉開對坐的椅子,示意這位認識已久的學弟無需拘束,並替對方添了一杯剛泡好的錫蘭紅茶「該致歉的是我們才對,臨時更改約定的日期,給你添麻煩了吧?」


「不、沒這回事的!」早津田連忙揮舞雙手,表示能獲得採訪機會就已經足夠開心了。


上一週他得到了短暫的工作空檔裡,便下定決心大掃除他的工作室。偶然發現就讀遠月音樂學園時用的筆記本,曾被多次翻閱謄寫而書頁發皺,但整體來說保存得良好。


筆記內容在現在的他看來過於青澀、不成熟,只是裡頭寫下每一場音戟和演出,都還鮮明得讓他僅是回憶就熱血沸騰。


一個衝動下,他撥打了最崇拜的學長留給他的聯繫電話,只是過長的等待音簡直像桶冷水潑在他身上,忍不住認為對方早就換過門號,嘲笑自己的天真。

然而崇拜意識總會矇蔽追隨者的雙目,這讓他忽略了他的偶像本質裡的嚴重怠惰。



姑且一試的心態在即將消磨殆盡的時候被拾起,電話在最後一刻被接通。聽見對方傳來疑問的聲響,早津田連忙自報姓名,並表達希望獲得採訪機會,還真的沒料到對方會爽快答應。


當他把這項消息回報給雜誌社的時候,自己都還處在驚訝狀態而思緒暈乎乎的,最後還是在公司前輩們邊誇獎邊重拍他的背部做鼓勵,他才有了一點實感。


事前準備都十分順利,採訪約定在三天之後。

但他卻在昨天接到一個陌生來電,早津田疑問的接起,聽見話筒傳出了出乎意料的嗓音。


因為幸平的粗心所以讓採訪日期和他們規劃的旅行相撞,塔克米詢問能否提前採訪,作為補償,採訪對象可以多增加一個人。



對此,早津田除了答應下來之外,就是急忙排開其他預定行程。能夠一次採訪到兩位這簡直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。



在那次事件過後,原本備受注目的兩位新星卻突然消失在所有人眼前,沒有任何風聲、拒絕所有採訪和慰問,簡直成了今年度最大的不解之謎。



想到能由自己來揭開謎底,他就興奮的難以入眠。要不是會被當成怪人,早津田一定會向信仰的神明叩首致謝。


塔克米率先在對側的位置坐下,並主動將盛裝了瑪德蓮的小碟子遞給他,友善的態度讓他的緊張和緩下來,主動先開啟話題「今天早上烤的,試試看會不會太甜?」



「最近幸平迷上了烹飪,他說要先把午餐的材料準備好再過來,待會一起吃吧?」塔克米拿起茶杯並抿了口茶,品茗的姿態優雅的像個貴族。


被對方的舉止給吸引,早津田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多了個午餐邀約,準備拒絕的慌張表情卻被看破,塔克米無奈的向她表示"有朋友來訪,幸平不拖著人吃頓飯,絕不甘心放人離開"。



塔克米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錶,提示說「畢竟我們有蠻長的時間,不如輕鬆一點進行吧?」


已經當記者這麼多年,今天的他簡直太不專業了!早津田在腦海裡揍了自己好幾拳,盡力地想要表現他的專業「好的,那麼我就開始了。」


「其實想先詢問一下,先前拒絕這麼多採訪邀約,怎麼願意接受我們雜誌社的呢?」畢竟他除了一個學弟的身份之外,他不認為自己有任何特別的優勢之處。


「這件事是幸平先答應下來的,稍後你再問一次說不定能得到不一樣的答案。」



「其實我們都知道會被問到哪些問題。」塔克米沒有隱瞞地將自己的原因告訴他「我會答應,不只是因為你們雜誌社的報導風格公正,更是因為我讀了你的採訪。」



看著對方疑惑的表情,塔克米也發現自己的答案太過籠統不清了,他停頓了一下思考,解釋「確實該給支持我們的群眾一個解釋,但我們並不需要煽情矯作的文字去描述,因為事實並不需要同情。」



塔克米嘆了一口氣,他明白目前市場為了供應需求,總有過分渲染的惡習。若是商業雜誌必然的走向「希望你能"客觀"的完成這篇報導,只要能達到這點,我們可以回答你想知道的所有問題。」



“客觀。”



早津田聽到了他一直以來堅持卻曾被同行唾棄的東西。

就因為理性公正不渲染,“劇情不夠豐富"總被當笑話賣不出錢,然而今日卻有人看見他的堅持。



他深吸了一口氣,不再發顫的指尖掀開了筆記本。不再迂迴,提出所有人的疑問「為什麼,離開樂壇呢?」



幸平創真雖然沒有加入樂團,但仍然以高超的技巧享譽在每個鋼琴賽事裡,也經常接受樂團的共奏邀約;而相較於幸平創真的隨性,塔克米˙阿爾迪尼在畢業後中規中矩的加入了知名交響樂團,並取得首席之位證明自己的實力。


兩人的知名度可以說是不相上下,塔克米甚至還有一票傲視樂壇、死忠且龐大的粉絲群。算是鋼琴和小提琴的年輕一代領銜人物。


這次採訪最大的重點就是在這件事情上面了,早津田連忙握緊手中的筆,準備將每一句回應記錄下來。


「我的左耳聽不見了。」



有些問題本身就是把利刃,再多的準備也不能改變本質,最多也只能讓自己坦蕩的去承受它在身上割劃,欺騙似的降低疼痛。

塔克米竭盡的維持表情,但卻在說出話的同時吐出一口長氣「這就是為什麼。」


音樂家的雙耳堪比外科醫生的手指,它構築了這個職業的基礎,重要性難以言喻。

但是如此嚴重的話語卻聽不見任何怨懟和遺憾,平靜的像是在談論天氣,語氣讓人感到格外怪異。



這個可以嚇壞整個樂壇的消息無疑也給早津田巨大的衝擊,他從沒預料到會是如此殘酷的理由,原本平靜的心態就像是被大雨淋下而波紋混亂,攪在一起的思緒讓他張了嘴卻說不出話,在不斷重複了一些無意義的音階後,他放棄的閉上了嘴,等著對方說下去。


「感音性聽損,無法治療。」塔克米體貼的替兩人的杯子再添些熱茶,並再多倒滿另一個空杯,讓熱氣飄散大半後加入半勺蘋果果醬,緩慢攪拌,細碎的果肉在融散後緩緩沈入杯底。

最後他沒有品嚐,輕輕的放在他左側的空位。


「所以我選擇退出樂團,因為我無法再勝任那個位置。」站在首席領導樂團分明只是前一陣子的事,但如今卻遙遠得像上一輩子。


當人陷入驚慌會下意識的想握緊東西,早津田木然的捧起被茶水溫熱的杯子,看著漂亮的金色花邊描繪了整個杯緣,他沒有想過自己能實際碰觸到這個熟悉的實品。



一直都有關注兩人,所以早津田知道,這組茶具是他們在完成英國的獨奏會後買的紀念品。

他有幸觀看那場演出,被感動的情緒讓他重複刷了好幾次幸平的Ins,只為了在留言裡面找到和自己一樣被感動的聽者。他會記得這麼清,也是因為在那張茶具的照片之後,兩人的Ins就沒有更新了。



「那麼...」早津田不知道要怎麼開口,對方乾脆的態度並沒有任何地方需要被安慰,只是若塔克米的情況是如此嚴重,那幸平...


「你們聊到哪裡了?」幸平突然打開後門走進後花園,打斷了早津田的話。恣意的拉開塔克米左邊的位置坐下,拿起那杯摻了果醬的紅茶一口飲下半杯「我午餐材料都準備好啦,今天主餐是焗烤千層麵喔。」


「會留下來一起吃吧?」幸平看著欲言又止的早津田,不給他拒絕的餘地「我可是有算你的份,別讓食材浪費了啊。」


「真是,別一出現就嚇唬學弟啊。」塔克米對幸平不看氣氛的態度沒轍,但習慣下也懶得指責,只是說了句「你就不先問一下我們聊到哪裡嗎?」



「他、那個,剛剛...」



看著早津田欲言又止的模樣,塔克米愣得瞪大雙眼,理解的那一刻轉頭看向幸平,卻在看見對方臉上只有自己依舊熟悉的微笑,瞳孔平靜的倒映著自己。



於是塔克米咬了咬下唇,閉上眼試圖將不必要的思緒晃出腦袋,握住幸平遞過來的右手,接受、並適應事實,努力恢復原本的語氣「我們聊到正經的話題,把嘴角的笑容收一下啊。」



「你明明知道我不適合死氣沉沉的氣氛。」幸平輕笑幾聲,沒有差毫的接下話題,重複了最先的問句「你們聊到哪裡了?該不會是在講退出樂團的原因?」



「對,我的原因講了喔。」塔克米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左耳,垂下眼神笑了一下。



「那麼看來輪到我了啊?」幸平回應了笑容,但在要說出口的時候突然看向早津田,疑問「等等?你有打算要問我離開的原因吧?」



對這句問話早津田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,內心和工作都是希望能夠知道,但是在聽見了塔克米的理由之後,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能力可以承擔幸平的原因。



畢竟促成塔克米左耳聽不見的原因他大概能夠猜到,當時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,可以說現在也還沒有平息下去,就只是這兩人的氣息太過平靜了,讓他都要忘記這他們當時所面臨的慘事。



那簡直是場音樂界的夢魘。



誰也沒料到演藝廳的建築會發生狀況,建築樑柱出了問題,天花板整個塌落下來。

偏偏當時還是場由遠月學園傑出校友組成的表演,光是疏散難以計數的觀眾就媲美一齣天災片。



太過混亂的情況導致傷亡數字從未被正確統計,連事件的偵辦效率也因此變得拖拖拉拉。



他作為工作人員,當時忙得焦頭爛耳,最後是從同事口中得知意外發生的當下,幸平和塔克米正在台上演奏表演臨時增加的安可曲目。



在塔克米都左耳失聰的下場,幸平又能好過多少?



幸平看著學弟那難看的臉色,想了一下決定體貼的迂迴,他沒有直說,而是將牽著塔克米的那雙手舉起,放到早津田面前。



幸平在早津田滿是不解的眼神裡保持者依舊上揚的嘴角,他慢慢的彎曲手指,指尖卻在施力的過程中不斷顫抖。在終於握緊的同時,塔克米不發一語地馬上回握住,緊到讓兩人手指發紅也不願意放鬆。



「正在復健,目前情況挺樂觀的。」幸平安撫的用食指輕輕拍了拍塔克米的手背,說「日常生活問題不大,只是被禁止彈奏那些高強度的曲目。」



「昨天我偷偷試了一下,發現《Funeral March》還彈得出來喔。」幸平話一說出口就收到一個指責的眼神,自覺理虧的他只能不斷致歉,但塔克米能夠理解幸平不碰琴鍵多麼痛苦,所以那些在嘴邊的控訴最後還是化成一個長嘆。



「目前情形就像是你看到的這樣啦。」幸平語氣中很是豁達,早津田的表情倒像是搭載了他們兩人該有的沉悶,這讓他站起身,用手揉亂早津田的頭髮,就像是當年在學院裡那樣「別那副表情啊,我們都還活著呢。」



「快中午了,先一起用餐吧?」塔克米也站起來,為了改變氣氛的說「你一定還有不少問題沒問吧?到餐桌上繼續吧。」


           - - - - -



早津田必須公正的說,幸平的廚藝遠比想像中還要好很多,一頓飯吃下來,除了足夠美味之外,連擺盤色相都兼顧了,完美的像是從有一定水準的餐廳那裡打包來的。



像這種把所有心力都投入在某一領域的人,很難想像他們將所剩無幾的閒餘時間分給其他領域,成績還能如此卓越。



塔克米將餐桌收拾乾淨,幸平則是把髒碗盤全放入洗碗機裡,看著兩人默契動作,讓早津田尷尬地站在一旁,想要幫忙卻找不到插手的餘地。



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窘境,塔克米將手上的抹布洗好後遞給幸平,轉過身問「要不要繼續喝茶完成採訪?」



早津田連忙揮手婉拒,方才飯後甜點的雪藏蛋糕太對他的胃口了,多吃了一塊的結果導致現在連一杯茶都裝不下。

而且其實他撰稿需要的內容都在餐桌上的閒聊裡獲得了,目前只剩下結尾時部份。



「我只剩下一個問題還沒有問。」早津田連忙拿出自己隨身的筆記本,翻到自己預先寫好的筆記頁,確認內容後詢問「兩位之後有什麼打算嗎?」



「之後嗎...?」塔克米停頓了一下,消失在大眾眼前的原因是直接而殘酷的,回到原本的職位已經變成遙不可及的事情。

目前除了定期得回到醫院檢查,日子平淡穩定得像是退休養老,先前忙碌所賺得的存款支撐開銷還餘刃有餘。



但一直這麼無所事事也不是長久之計,人若不找點事情來做可是會發霉生銹的。



幸平切下洗碗機的開關讓它發出運作的聲響,抽了張紙巾將手擦乾,偏著頭看向塔克米,疑問「不說嗎?」



「不…只是,」塔克米話中帶有幾分猶豫,甚至可以說是迷茫「畢竟還沒步上正軌不是嗎?」



「反正他也是問“打算”啊。」相較於塔克米的猶豫,幸平倒是展現了一如既往的豁達,乾脆且富含果斷的語氣說「而且我認為這只是或遲或早的事情。」



「是嗎?」聽到話語富含的肯定成分,這讓塔克米低下頭安靜了一會。當他抬起頭的那一刻他掛起了微笑,語氣截然不同的提議「倒不如乾脆演示出來吧?」



看見塔克米眼底綻放的光彩,這讓幸平揚起藏不住喜悅的笑容,但就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塔克米搶了話「但先說好,只能第一段。」



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的復健量都超過了。」塔克米沒好氣的皺起眉頭,嚴肅的叮嚀「第二段的譜我看過了,就現階段而言,對你的手指負擔太大了,所以不准!」



「是是是,我知道了。」幸平笑嘻嘻的沒個正經模樣,雖然被唸了幾句但卻不減好心情,他率領的走在前頭,打開了客廳旁那扇寬闊的門。



早津田安靜的跟在後頭,但在跨過門檻後,他才終於意識到什麼。



Steinway & Sons的平台式和直立式鋼琴各自佔據了房間的一角,而在他左側的牆面則是擺設了各種樂器,提琴佔了絕大部分的位置。



明亮的午後陽光充斥在這個遠比客廳還要寬敞的空間,將氣氛照得溫暖,配合連接花園的落地窗,他幾乎要聽見《E major, No. 1, "La primavera"》在耳邊響起。



「哇喔...。」早津田只能發出一聲不具意義的驚呼。



樂器全都有被使用的痕跡,但在保養得宜之下散發溫潤的色澤。



早津田還注意到門邊設立了多個開關,複雜且仔細地監控著整個房間的濕度和溫度,雖然他曾因為工作而見過更為豐富的樂器收藏,但是眼前景象卻給他更為強大的衝擊。



他只能說在這個房間裡,他看見了兩個人的生命,和對音樂的熱愛。



「那麼,還請就座。」幸平突然輕咳一聲,用了和他個性不搭配的嚴肅語調,但嘴角那抹怎麼也掩飾不了的笑意出賣了他的心情「作為第一位觀眾。」



早津田絕對會把今天視作他人生中最瘋狂的一天。



和自己最為崇敬的兩位音樂家會面,卻得知了他們殞落的原因,殘酷的現實壓得他喘不過氣,但看著當事人平靜接受的態度,這讓他發覺自己連為此哀嚎的資格都沒有。

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來採訪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。



只是現在,他只能慶幸自己傲人的好運。



早津田願意賭上他的職涯來擔保,這是首全新的奏鳴曲,絕對沒有在任何場合發表過。



技巧和細節的表現還不算艱深,但是憑著絕妙的默契,節奏都配合得恰到好處,精妙的演繹每一個音符,組成絕對撼動人心的章節。



他在曲目結束的同時忍不住站起身鼓掌,激動的邊拍手邊擦著溢出眼角的淚水。



「結果還是忍不住演奏全曲啊。」幸平完全沒有懊悔的笑了,暢快的心境徹底彰顯在方才的彈奏裡。



塔克米放下小提琴,走上前握住幸平停在琴鍵上的手,仔細地按摩著過度疲勞而發顫的手指,嘆了氣卻是無可奈何「我真該阻止你的。」



「我們是該阻止彼此的。」幸平用著空著的那隻手,緩緩地、將塔克米綁不起來的碎髮繫在右耳後,然後順勢讓手指在頸側,感受著血液奔騰的節奏。



高強度的演奏從習以為常變得必須小心翼翼,再不甘願也還是得正視事實,越早接受才能越早振作。



塔克米將手帕遞給早津田「退出樂團是既定事實,但離開音樂可不是。」



即便沒有辦法再站在聚光燈之下也不要緊,感受音樂的方式被除去一種,那就再去找另一種。



「作曲,是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。」



「我想過很多,關於"不能站在舞臺"這件事。」幸平轉了坐姿的方向、看著早津田,語氣難得的放得很輕「可能是職業傷害的累積、突如其來的意外,或是總有一天的死亡,但是這些理由都沒有現在這個來得好。」



「「能夠守護自己最重要的,算起來還真是輕鬆的代價。」」



聲音被重疊在一起,隨後而來的是知足而幸福的笑聲。



原本已經被擦淨的淚水又不受控制的湧了出來,早津田第一次知道自己有這麼多的眼淚可以用,但此刻的他卻不想要阻止這份情緒。



他確信自己能寫出一篇最滿意的報導了。



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 -

我終於把債給還完啦!!!!!



评论 ( 21 )
热度 ( 74 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Count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