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unt

My words, My world.

【明日之子】擲執 08





「趙天宇你是不是傻了啊?」周震南忍耐到趙天宇把所有一切講完,才把帶著怒意的驚呼脫口而出,看著那副淡然解釋的表情,他真的是很想將食指戳到對方腦門,問問那顆大腦還有沒有在運作。

不是說了他們這一屆比試,盛世美顏全是聰明的俠客嗎?那坐在他眼前的這位是唯一的例外吧!



「我當時確實因為心急,有勇無謀了些。」趙天宇點頭、老實的承認。



「有勇無謀?這已經不是有勇無謀了好嗎。」周震南還是沒忍住,伸出手直接的就往趙天宇的腦門上戳「你怎麼會一個人就衝了進去?每次見你碰上和黑吉拉有關的事,你就傻!」



雖然知道對方有考量自己是傷患,比起以往的打鬧來說已明顯節制,但食指傳來的力道還是讓趙天宇依著慣力向後仰,看著周震南焦躁的站起身來。



「真是...趙土土,你別仗著廖鐵頭他們人好就不兇你。」周震南沒好氣地跺步,對於趙天宇沒有先找他求援,難免感到幾分低落,但其實換個立場他也是能懂這個選擇,畢竟找最好脾氣的兄弟們最可能會不挨罵嘛。



「但你看!」周震南語氣放重的說「兜了一圈還不是被我堵到!該罵的一句都不能少,我這幾天全部給你補回來!」



「是是是,您請。」聽見已經喚回暱稱,趙天宇知道周震南這關算是過了,他逞兇的不過是那張刀子嘴,對朋友總是會拋下眼前成見,肝膽相照且兩肋插刀。



「這次都已經發生了就先不說,但你下回可別再給我搞這齣喔。」周震南整個人攤回椅背上,姿勢難看的消化過多的資訊,原本來客棧是當度假休息的,怎麼突然間搞這一齣,別說本就毛毛躁躁的自己,估計連張洢豪那種穩重的性子都覺得棘手。



還以為周震南這句話完全是在擔心自己,趙天宇默默的在心中感動,保證的說「我不會...」



「要是被傳出去美顏賽道的率領者是個智障,那你讓常斌他們怎麼活啊?」周震南一句話打破了原本還十分感性的氣氛「哎、以前怎麼沒發現呢?你簡直是拉低美顏賽道的智商水平。」



「⋯⋯。」忍著!趙天宇閉上眼睛在桌子底下握緊拳頭,只差在心中默念清心咒。

這次是他不好,所以這些話他活該承擔,要不然按照以往,他還不是一秒一句話的懟回去。



「算了,你不懟回來,嗆你也挺無趣的。」周震南咂咂嘴,見好就收的沒再酸下去,他坐正身姿、認真的說「欸,說真的,你有想好接下來要怎麼做了嗎?」



「還沒想好。」趙天宇搖頭,在兄弟們面前他從來都不需要逞強,老實的全盤托出「即便敵方的意圖明顯,但仍然有很多因素得考慮。」



「什麼事情?」周震南站起身,從一旁的爐火上提了壺溫熱的水,替換掉已冷的薑茶「像是⋯怎麼樣才能救出黑吉拉?」



「這是其一。」趙天宇也為自己添了一杯,王竟力說他除了薑茶之外就只能喝溫開水,估計這會兒的時間,那些寒性的茶葉和酒水就通通都被藏起。

張天宇飲啜了口溫開水,缺乏滋味使倒是使他不習慣的抿嘴「同樣重要的,還有多少位兄弟要攪和這灘渾水,以及這一次我們要做到哪一步。」



「做到哪一步?這個還需要問嗎?」周震南把水當酒、模樣帥氣的一口乾了杯子,就在準備氣勢萬千的喊出宣言時,突然被摀住了嘴。



「我想,這個問題應該不需要討論。」張洢豪站在廖俊濤身旁,看著他那玩笑的摀嘴動作也沒打算阻止,只是搖搖頭示意對方要有分寸「因為他心底也是有答案的。」



「太吵啦。」廖俊濤精準的算在周震南快憋不住氣前鬆開了手,還偷偷退到張洢豪身側避免對方立即的報復,但即便如此,周震南那打算撲過來的兇狠目光還是芒刺在背,他只得連忙解釋「我們已經被隔壁的大媽投訴過好多次,說是吵到她那要考狀元的兒子,不收斂一點她待會就來砸門咯。」



看著周震南還有些半信半疑的表情,張洢豪無奈的看著就算被揍回來也算活該的廖俊濤,沈默幾秒還是選擇替他圓場「真的,上次才砸壞了一個門鎖,那敲門的力道跟練金剛掌有得比。」



加入了相對正經的張洢豪的說詞,總算是取信了周震南,他妥協的沒再和廖俊濤算帳,改笑說「好吧...不過廖鐵頭,以你那誇張的笑聲,肯定是已經被罵過不少次吧?」



就在周震南取笑之際,趙天宇注意到兩人換了整身的外出服裝,困惑的問「天色已經暗了,你們還要出門?」



「對,我們這就出發去京城。」張洢豪先是為自己披上大氅,並轉身看著還在檢查兵器的廖俊濤,習以為常的拿過對方的那一件,替他披上,並在領口繫上平整的結以阻擋寒風「我和俊濤都覺得,先把藥單取回來比較安心。」



「太晚了,睡一晚再出發吧。」趙天宇連忙勸說,看著兩位為了他的事情忙了整天的友人,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他連夜出發、如此操勞。



「不咯,剛好雪停了,我們趁這個勢頭出發。」廖俊濤檢查自己的包袱,並把張洢豪的包袱也拿過來確認一次,檢查是否有什麼東西缺漏沒有帶上。

去京城的路他也算是熟門熟路了,但這次算得上難得謹慎,因為他和張洢豪都有共識,這一趟路途是得動真格的。



「是啊,別擔心。」在短短的一日之內經歷了這麼多驚嚇,心境上確實不免感到疲乏,此時趙天宇給的勸告聽起來十分誘人,但張洢豪搖頭婉拒,十分堅持並說出他的道理「夜長夢多,這件事越早解決越好,夜色掩護下,我們也較難被追蹤到。」



「你們出門小心一點啊。」王竟力端著一碗正冒著熱氣的瓷碗,原本流暢的步伐變得戰戰兢兢,就是怕灑出一分一毫,他小心翼翼的將碗放到趙天宇面前,示意他得喝掉。



「估計這一陣子還會有人在客棧附近兜轉。」畢竟張洢豪有直接和敵方交手,知道即使對手的程度參差不齊,但確實有強者在其中。他聲明說「我們會盡快趕回來。」



「別擔心啦我們啦,別擔心。」廖俊濤偷偷的將領口的繫帶解開一點,讓自己說話時更舒適幾分,他附和著說「我和豪仔互相照應,沒問題!你們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啊。」



「放心吧!那些鬼鬼祟祟的人我會趕跑的。」周震南簡單的比劃幾個招式,保證的說。

他有自信,面對那群烏合之眾自己是綽綽有餘,他會讓負傷的趙天宇都沒有出手必要「你們路上小心。」



「好。」對於周震南突然的到訪,恰巧替他們解決一大燃眉之急,張洢豪確實該放心於自己的兄弟擁有的實力。他點點頭,跟著廖俊濤一同踏出客棧。



目送兩位友人離開客棧,趙天宇將感謝放進自己心底,他深知此刻講得再多都會顯矯情。在門關上的那一刻,他舉起藥碗,對著門口的方享一敬、一口氣喝乾全部。

甘苦和青澀的藥草味道殘留在嘴裡不散,連帶著說話的呼氣都染上幾分味道,趙天宇微微嗚著嘴,說「你們知道筆墨放在哪嗎?借個一用。」



「我去拿吧。」周震南站起身,憑藉著上次來訪的記憶,他隱約有映像筆墨就放在櫃檯旁的高櫃上。

若是依照張洢豪那有些龜毛的個性,只要廖俊濤不去用,這些東西通常都會放在固定的位置不隨意變動。


- - - - - 

 


王竟力將空碗拿去廚房的水槽裡泡水,走回來的時候看見趙天宇已經開始振筆疾書,他坐到對面的位置,倒著看那飄逸的行書字體,問「有計畫了嗎?」



「先打個草案。」趙天宇在條列出來的字句上塗塗改改,不斷修正、並添上新的備註在字裏行間的空隙裡,他皺起眉頭,提高聲音問道「你找到地圖了沒?」



「還、沒!」不遠處傳出周震南的回應,似乎是因為找不著而有幾分氣急敗壞「我才剛進來找,這裡又不是我家,哪能馬上拿出來給你啊!」



「需要什麼樣的地圖?」王竟力問。



「三個門派於京城的分佈位置,以及包括京城和客棧這之間全域的地形圖。」趙天宇放下毛筆,看著被塗改得面目全非的宣紙,臨亂的滿佈墨跡,幾乎使他人不知該從何看起。

趙天宇焦躁時,那些他平時抑制的動作便會浮現,他不大聲的咋舌,揮手甩開桌上的宣紙,拿出另一張新的開始謄寫。



「找到啦!」周震南開心的歡呼聲傳來,片刻,他便拿著一個長卷軸回來,放在王竟力特意搬來的另一張長桌上,將細繩解開、一把攤開全幅。



王竟力看著大幅圖畫裡描繪著各式地形走向,在京城以及標記該是客棧之處,描繪得尤其詳細。

他瞇起眼靠近看著其中的幾處落筆,認出那修眼熟的部分,確實是來自他繪製的紀錄,想來該是張洢豪複騰上去的,廖俊濤可沒有這番畫工。



趙天宇看著僅有一幅捲軸,幾分失望地問「沒有門派的地圖嗎?」



「沒,只找到這個。」周震南很篤定的回應。



「畢竟俊濤和洢豪他們現在也算是遠離門派了,握有地形圖還可以用風水一說來搪塞,但被人發現的要是門派地圖,就不好解釋。」王竟力的心思細膩,在人情事理上總能提出兄弟們沒有考慮到之處。

他看著因為自己一番話而沈默下來的兩人,想轉變氣氛的擊掌,提議說「這樣吧,門派地圖由我來畫!」



「哈?你要畫?」周震南一臉疑問地看著王竟力,雖然知道對方有繪畫天分,也不是不相信他辦不到,而是因為繪製地圖這種事情傷身又費力,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。



「雖然不可能百分之百準確,但相對位置和建築物分佈的掌握我記得挺清的。」王竟力語氣乾脆了當,若是自己畫出來的東西,他就有權利和更多藉口去處理它。況且若會成為不利證據,那只要在被發現之前全部毀屍滅跡不就得了?

王竟力想了一下,還是選擇謹慎一些「但是,天宇你用完這份地圖之後,記得要燒乾淨。」


「好,這沒問題,得要麻煩你了。」趙天宇感激地一笑。



「你們兩個這是打算通宵耗在這?」周震南打了一個大哈欠,趕了多天路途才抵達客棧的他,原本是想要打個招呼後,連沖澡都免,換身衣服就窩進被窩裡夢周公去的,他用力的拍了下大腿,用疼痛提神「那我去泡壺綠茶,今天就捨命陪君子!一起耗著!」



「不,你們兩個先去休息吧。」王竟力算了時辰,此刻確實已晚,不容拒絕的解釋「方才那碗藥湯裡加了龍骨來安神,就是要你好好睡上一覺的。」



「那我留下來守夜吧。」周震南自告奮勇的說。



「我守夜還能順便繪製地圖,你就先休息吧。」王竟力搖頭婉拒周震南的好意,雖然不知道他究竟趕了多遠的路過來客棧,但路途想必是比自己要辛勞幾分,他說「等明早,再和我輪替吧。」



「好。」對於王竟力說的話周震南也覺有理,和兄弟們講話就是不用虛偽奉承,直接承應下來,拍著胸脯、保證的說「我和他睡同一個房間,保證看著他一覺至天亮。」



「交給你了,別讓他半夜爬起來啊。」王竟力將這個重責大任委託出去。



趙天宇幾分無奈、幾分好笑地看著一搭一唱的兩人,真誠地表示「我會乖乖去睡得好嗎?」



「這句話若是從馬沙拉和張洢豪嘴裡講出來,那我會相信。」誰是夜貓子、誰又是養生派,這件事早在當年比武時大家便心知肚明,周震南不留情面地說「但從你和廖鐵頭嘴裡講出來?那就是徹底的玩笑了。」



「“馬沙拉”?」趙天宇向王竟力點個頭示意晚安,便跟著周震南的腳步上樓,一路上,兩人持續伴著嘴「什麼時候馬老師又多了個新綽號啊?還有...“沙拉”是什麼意思?」



「就是、西域人吃的一種餐點,簡單來說就是菜、菜、菜。」周震南激動的帶上動作去形容,難以認同的語氣去彰顯這道菜品是多麼天理不容「這裏頭沒有半點葷食!全部都是菜!」


「聽起來像齋戒菜,還挺有趣的啊,重點好吃嗎?」

「難吃!那菜還是生的啊!我一個還在長身體的人,怎麼能不吃肉呢!」

「該不會馬老師都吃這…...」



聽著聲音隨著他們的步伐漸行漸微,最後消失在關起的房門之後,王竟力嘴角的笑一直掛著。

他拉開一幅新捲軸,提起白袖、輕手磨墨,就在拿起毛筆的時候,突然想起他忘了件重要的事還沒做。




王竟力放下手中的事務,將雙臂伸直,使捲起的袖子重新垂落的同時,同時間袖中發出了清脆的鈴響。

他緩緩的彎曲手指,在握拳後重新用力張開的同時,掌中的白綾瞬間飛出,在他的揮舞下,繞過室內所有大小門窗,並在窗鎖上連延著一絲淡白得難以目視的細線。最後將白綾向上一拋,繞過樑柱、垂掛身旁。

輕輕彈指其中一段細絲,微微的震動傳遞的速度極快,立即讓垂掛樑柱的白綾響了末端的鈴鐺。



王竟力看著自己部署的防範機制,幾分滿意的點點頭,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,捲起袖子、提筆,為地圖落下第一劃。


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 

更新!驚不驚喜( ᐛ ) /

怎麼講,寫文章一直都是件快樂的事,但是不能否認它真的很耗時,尤其是自己試圖把三次元過好的時候,二次元就會跳出來說它們其實不相容´ཀ` 


评论 ( 6 )
热度 ( 12 )

© Count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