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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y words, My world.

【明日之子】擲執 04


「剛剛老醫官話還沒說完,肯定是有其他辦法的!」張洢豪語氣強調的說,他神色著急、等不及的拍了下大腿、起身宣告「我這就追上去問個清楚!」


「別了,我自個狀況自個清楚,早有心理準備。」趙天宇伸出手拉住張洢豪,帶著謝意的勸阻「我來這裡,是別的事情需要你們幫忙。」


「你所說的“別的事情”我們自然會幫。」王竟力將趙天宇制止張洢豪的手給拉下,並將那隻手握進掌心,語氣不帶妥協「但別想要我們在你生命安危做妥協。」


趙天宇看著眼前的三人,正巧是兄弟們裡脾氣最好的幾個,但他們相同的特質還有一項,便是有所堅持時誰都勸不動,倔起來連孟子坤那種牛脾氣都欽佩。

他只得嘆氣妥協「⋯謝謝。」


「竟力麻煩你留在這裡盯著天宇了。」張洢豪提起一旁的長槍,婉拒了一同站起身的廖俊濤,說「俊濤也留下來,得有個人守著。」


廖俊濤點頭答應,表示自己去趟後院那他的武器,在轉身前囑咐「小心點。」


「不用擔心。」張洢豪讓人心安的笑了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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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較於稍早,雪下得更大一些,出門沒多久,便在張洢豪的肩上疊起一片潔白。


寬大的帽簷半遮掩了張洢豪的面容,他拉緊裝著長槍的包袱,一副過客的模樣加緊腳步,留意著週遭,就往老醫官那裡趕去。


“太安靜了。”看見空無一人的街道,張洢豪撤回走主要幹道的念頭,轉身走往巷弄裡的隱蔽小路。

為大街的冷清趕到一分不安,大雪或許能成為驅散小販們的原因,但這無法說服自己,這番死寂倒像是刻意的清場⋯。


翻過這面矮牆,張洢豪輕盈都落在一座整理得宜的院子裡,他仔細腳下步伐,避免踏傷那些稚嫩的草藥而被人算帳。

他熟門熟路的推開後門,就準備要開口問後的時,卻聽見了前門傳來了打鬥聲。


張洢豪神色一變,連忙甩開包袱的長布,握緊長槍就衝了出去,然而他還是慢了一步。


「這⋯⋯」張洢豪看著數人倒臥在地,被踏髒的雪地不見一點緋紅,那些攤軟的軀體若非是昏迷就絕死透,全都沒了哀號的能力。


「愛惹麻煩的小鬼頭。」老醫官抖了抖袖子,仿佛沒事一般的拉著仍傻楞著的張洢豪回到屋內,他關上大門,為室內重新點上柴火,區別了門內與門外的界線。


張洢豪顯然還被方才的那幕所震驚,一臉猶疑的看著老醫官那雙砌茶的手。


「喝吧。」老醫官倒了整碗熱茶,推至張洢豪面前,那濃厚的薑汁味道在未飲入口就先充斥了口鼻「已經變天了。」


張洢豪致謝的接過,但微微嘗了一口,就被那嗆辣的滋味給衝擊喉頭。


“這絕對不是單純的薑茶!”張洢豪忍不住在心中吶喊著,這滋味和毛不易層為他們煮過的薑茶截然不同,不僅又苦又辣,還隱約的散發一股酸氣。

雖然噁心,但吐出來也未免太過失禮,況且他有求於人,總不能一開始就惹人不悅。


張洢豪憑著氣勢硬生生的吞下那一口,在老醫官讚許的目光下,整碗端起,豁出去的一口氣乾了它。


「放心吧,雖然難喝,但這茶的功效可是一等一的。」老醫官也不為難他,從一旁的小抽屜裡掏出兩顆仙渣糖放到了桌上。


畢竟連老醫官自己都說了“難喝”,張洢豪也不客氣的直接拆開包裝的油紙,把糖就往嘴裡塞。

但因為兩頰各塞著一顆糖,張洢豪怕講話變得含糊,便放慢語速、盡可能清楚的問「您有受傷嗎?外邊、那些人⋯⋯」


「我沒事。」老醫官也為自己倒了一碗藥草茶,但喝下時的神色卻正常得像在喝白開水。

雖然處理那些敵人不費他什麼力氣,但他已經年歲大了,得服老,總不可能一直陪著這幫小鬼頭折騰「是受傷的那個闖禍了?」


雖然沒有完全了解事情的全貌,但比起闖禍,被陷害或是捲入紛爭應該會更準確形容天子兩人所遭遇的處境。

張洢豪沒有辯解,而是老實的低下頭「抱歉給您添麻煩了!」

老醫官揮了揮手,表示自己不甚在意,直截了當的反問「你來找我,是想要問解藥的事情吧?」


張洢豪連忙點頭,這話證明了自己沒有會錯意,老醫官確實還有其他辦法!

他振奮得在心底直呼可惜,早知如此就該把把放棄希望的趙天宇拉過來,讓他別那麼悲觀主義。


「我當下沒直接說出,就是不希望你們為此抱懷希望。」老醫官嘆了一口氣,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幾個孩子,才華滿溢卻不自負,懷才不遇也沒自怨自艾,但偏偏老天爺就是偏愛捉弄這些年輕人「確實是有一帖藥能救得了他。」


「太好了!」張洢豪驚喜欲狂,就差沒拍桌歡呼,但在看見老醫官皺著眉頭,他稍微冷靜下來,保證的說「您不用擔心,不管是什麼珍奇的藥材,我們都能找到的!」


「那帖藥方能治世間所有奇毒,算是一帖萬用藥。」老醫官看著對方眼底的欣喜,即便不忍撲滅、卻還是得實話實說「但這藥方從來都只單傳於一人,所以我手上是沒有藥方的。」


「也就是說⋯」張洢豪困惑得瞇眼「我們得先找到那個擁有藥帖的醫官嗎?」


「對。」老醫官點頭,沉緩的閉幾次眼,第一次向他人講述自己背後身分。

他師承醫術名門,在年少便闖蕩江湖得一番名號,但年輕氣盛、過於輕狂放肆,回過神卻以萬劫不復。

總歸是跌跌撞撞的活到這把年歲,終也認命,告老回初重新執醫。


張洢豪聽著老醫官評述生平,精簡無贅的抹去曾經的風風雨雨,神色沈穩如學堂裡讀典的夫子,他很難想像,要多少年的沈澱,才能把那些風花雪月視作過往雲煙。


「雖脫離醫門已久,但規矩卻是刻在骨子裡。」老醫官強調的說「醫門子弟會有兩個名字,一是父母給的,告老還鄉才能再用;二是師門給的,為了在遊走江湖結仇後,仍有本名的退路。

我決定退隱後曾回醫門,也就在那時,遇見到了傳承藥方的年輕人,只是當時他尚未有師名⋯」



「現今他已身在江湖了嗎?」張洢豪往最壞的地方推論,還真絕望的得到老醫官證實。


這也就是說,他們得在這茫茫人海裡,找一個不知道名字的醫官。

張洢豪吐出一口長氣,攤靠在椅背上,閉上眼拼命搜索對策,即便希望渺茫,但為了兄弟的命,哪能畏懼這點困難!


「您可以給我一點線索嗎?長相、語調、或是任何什麼都好!」張洢豪坐正身姿,雙手撐著倆膝、低下頭請託。


「你這群兄弟是在一場比試熟識的吧?」


對於老醫官突然提問,張洢豪雖然感到意外,卻仍是老實的回應「是,雖說有區別賽道,但最終大家都是對手。」


「都是對手?」聽見這個答案,老醫官笑了,帶著一絲欣羨,想起稍早廖俊濤來找自己時那幅擔憂的神色,也是假不了的擔憂「這樣還能成為過命兄弟,也真是難得。」


「我們也這麼覺得。」張洢豪也笑了,不同的是他的笑容裡帶著的是滿足「所以對於這帖藥方,我們勢必得找到。」


「罷了。」老醫官笑著呢喃,說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壞了規矩,揉著眉頭說「雖幫助不大,但我把他的本名告訴你吧。」


「真的!?」


「但要得知這名字,你們就得以命發誓,護他周全。」老醫官沈下目光,不容反駁的提議,並附加的說「若是他問是誰告訴,就把我的名字告訴他吧。」


「命誓當然沒有問題,但這是我們的責任,怎能把您也拖累了。」張洢豪一臉自責,試圖婉拒老醫官。


老醫官搖搖頭,站起身並從一旁的書櫃裡拿出筆墨,筆翰如流的地寫下兩個名字。

放下筆,將那兩張宣紙對折後遞給張洢豪「兩個條件缺一不可,別忘了。」


張洢豪接過那張比實際重量還深重的答案,左手貼心、右手舉起發誓「我,張洢豪,遵照老醫官兩條指示,必定護兩位醫官周全。」


「我還沒老到需要你們這些小鬼頭保護。」聽見起誓內容,老醫官倒是被逗笑了,但不能否認的是他還真有點被感動了到。

老醫官掩飾的輕咳幾聲掩飾,比著紙張上其中一個名字,說道「“李曉東”,這是我的本名。」



「我還是習慣成為您老醫官。」張洢豪把這個初見的名字牢牢記住,並附上了無盡的感激。


「老醫官就老醫官吧,被你們喊到我也習慣了。」老醫官打趣的說,隨即正了正神色、嚴肅的說「而這個,就是你在找的人。」


張洢豪慎重的打開另一張紙,在看見名字後神情一變。


老醫官沒有錯過張洢豪明顯的表情變化,詢問「怎麼了?」


「老醫官,您的武器⋯是銀針吧?」張洢豪把前因後果全部連接在一起,得到了讓他哭笑不得卻又無比歡喜的答案。


老醫官很確定,來到這城鎮後自己隱藏得很好,每次出手都沒留下見證者,就連方才,張洢豪也是在他收手後才趕到現場,這怎麼會被識破呢?


沒有回應的默認,讓張洢豪更為確認自己的推測。

他確實沒有見到老醫官出手,但是他卻見過不少次,那人以銀針抵禦敵人,招招致命卻不染白雪。


「王維家⋯」張洢豪唸出那個名字,沒想到兜兜轉轉,又回到原點「竟然是你啊,毛毛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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遲了很久才發文,最近陷入很忙的怠惰期。
但請不用擔心,因為後半部已經預先完成了,所以這個坑是一定會乖乖填滿的 ( ᐛ ) 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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